2020年12月6日 星期日

白色的溫柔──徵文組高三銅牌 / 易治傑

 









易治傑 / 臺中市國立中興大學附屬臺中高級農業職業學校

選讀:《我的南極朋友》

在南極的冬,寂寥的永夜降臨,聽凜冽的風低怒,瞧純白的雪紛飛,在沒有時序的更迭、四季的遞嬗中,極地卻仍溫存生命的脈動,在作者筆桿下透過平易近人的字句、真切的口吻深刻地擁抱了南極的靈魂,身為一位科學家用他生命的熱誠記錄下這般白色的溫柔。

初冬,回到故鄉吧﹗皇帝企鵝們用那潛藏在血脈中的本領,是鳥類的後裔,亦是海洋生物後代的子民,諦聽極地彼方的呼喚、依循大地深沉的吶喊,回到家鄉孕育下一代即是企鵝們義無反顧而前行的使命,儘管地球傾斜了二十三點五度好讓宇宙的黑暗佔據南極的冬季。其實所有生命的出生都是受溫暖的眷顧而誕生的,冰凍寒冷的南極也不例外:企鵝媽媽產下蛋後便會用兩個月的時間回到大海,在海洋洗滌的同時補充自己的能量也準備給孩子孵化後的第一口食物,企鵝爸爸們仍在肆意飛散的大雪中屹立不搖地保護在腳下孵化中的孩子,爸爸們會團結的靠在一起,唯一堅持的信念無非是讓小企鵝能在寒冬有個溫暖的家,等待牠的破殼而出的奇蹟,聽生命那萌發時感動的脆響。

在南極的夏,正甦醒的生命劃破僵持以久的永夜,初夏的物語開始撰寫小企鵝「大腳丫上」的童年故事,小企鵝們緊緊的依偎在父母溫暖的羽毛,彷彿從此可以抵擋南極的嚴寒與一片沉寂,盡情的在腳丫上梳毛、撒嬌、與夥伴聊天,等早出晚歸的父母帶著澎湃的銀魚大餐歸來。所以阿,有什麼童年不是在父母的堅守與捍衛下並用愛體貼而成長的呢?

對那一片汪洋所迷戀、對迷茫之冰天雪地所詠讚、對雄偉壯大之冰山所悸動,那些對南極不曾隱遁的記憶,尤其夏日,更是作者難以忘懷的。除了小企鵝成長之外,賊鷗與海鳥開始在空中盤旋與翱翔:賊鷗是南極最出名的空中獵手,侵入研究團隊的觀測站搗亂、偷取準備存放中的糧食,各種事蹟早惡名昭彰,企鵝蛋與小企鵝也是他們獵取的目標,不過啊,把賊鷗冠上罪名其實是人們的偏見與主觀思維,在巧妙的食物鏈裡,賊鷗僅僅是為了嗷嗷待哺的孩子們捕食,雖然牠們取食的方法我們以「偷」來解釋,但對牠們而言,能給孩子及自己生存下去的方式就要奮不顧身地去闖,大自然的法則中總是要用理性的觀點來面對萬物。觀察鳥類,作者強調要友善、耐心與尊敬,剛開始接近或多或少都會被賊鷗們視為敵意而攻擊,作者盡量地表達友善、忍耐地釋出誠意,漸漸地,鳥兒們會忍住耐性跳到旁邊,給研究者一次與幼雛獨處觀察的機會,要探索這片潔白冰冷的極地也必須懷有一定的氣質和耐力。

在南極的「研究」,適當的勘察造福了動物的生存與增進人類對自然的認識,不過也有時我們會不經意地越界,讓研究成為另一種毫無意識又恍若合理的破壞。

入侵了!來了來了!人類的機場、房屋、研究室進駐後打亂了自然應有的秩序。喬治半島似海鳥們的烏托邦,富有海洋、魚蝦、冰山,但人們逐漸開發成先進的社會區,許多巨海燕無法容忍噪音而迫不得已遠離家鄉,我們大可以為:沒錯!我們為了探勘不免犧牲一些動物生活的空間,但熟悉的家,就僅有一個啊。牠們帶不走牠們的家,披著風雪遷徙,人們正無情地開發動物們所留下的悲傷與遺憾。作者也發現觀測站改變了賊鷗們的覓食習性,牠們會等待研究員倒在廚餘桶的食物,或是趁虛而入到廚房恣意地破壞,雖然我們都遵照南極公約的規定行事,但這些研究對動物都全然著想嗎?

書中用文學的角度溫潤了科學的解釋,以簡單的字句記敘著感情充沛的故事,在文字與照片的交融中彷彿使我們身歷其境,而行句、文字之間宛如層層浮冰,透過作者細膩的觀察與記錄,引航我們進入這片夢幻又奇妙的極地,文中交織出作者與動物之間和諧的相處,也滿懷期盼每一次冬與夏的到來,相信人們愛護南極的心、對這片白色的溫柔,依舊溫暖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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